花纤歌也将大氅拢了拢，又摇摇头，微笑道：“多谢了。总归是没多少时日了，不如活得畅快些的好，这不是你说的吗？”
才说完，她便弓起背剧烈咳嗽起来。
秦晨一手扶住花纤歌，一手有些慌乱而怜惜地拍了拍她的背，沉默了半晌，说道：“那也得爱惜身子，还有......往后，不可再说这种话。”
花纤歌站直了身子，转头看他：“不碍事，我的身子我心里有数，你......你们也不必太在意。”
秦晨垂下眼睑，沉默不语。
花纤歌也不管他，自顾自地伸出手去接斜斜飘落的雨丝，掌心冰凉。
秦晨沉默地掏出帕子，一手握住她的手掌，一手细致地为她擦去掌心的雨珠。
花纤歌面上一红，迅速将手抽了回来：“我没......没那么娇弱。”
秦晨也不在意她的抗拒，只是抬头看了看天，说道：“这雨估摸着还得下很久，进船舱里去吧，外头风大。”
花纤歌歪头看着雨丝落在湖里，漾开一圈圈涟漪，说道：“你先回去吧，我想再待会儿。”
秦晨眸光暗了几分，却也不愿逼迫她。只静静站到花纤歌的身旁，陪她看着雨落湖塘。
直到天色渐晚，怜儿出来寻他们，几人才回了船舱。
夜里，花纤歌又是咳到了半夜，只是她这些时日一直不曾让丫鬟守夜，因此也无人知晓。
她坐在床头，用帕子捂着嘴咳个不停，许久之后拿下帕子，她看着帕子上的血，拧着眉久久不语。
第二日一早，怜儿推门进来给她梳洗打扮，见她面色比前一天更为苍白憔悴，不由地有些担忧。
“小姐，往后可不能再在外头吹风了，南离世子也真是的，就由着你淋雨......”
“怜儿，不关南离的事。你知我这身子早已是油尽灯枯，现在也不过是熬一日少一日，不必这样小心翼翼的，能出来瞧瞧外头的风光，我便是即刻就死了，也知足了......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