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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疗结束,林默柔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得血迹斑斑。
段宸看着屋里的宋天扬,连忙将林默柔护在臂弯中,生怕被宋天扬看到不该看到的肌肤。
可他心底也明白,自己的举动,太过幼稚。
“那些西药你先别吃,我今天再给你煎两幅中药。”宋天扬开始捣鼓他的药箱。
“一并吃吧,效果可能来得更快。”林默柔轻声说道,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你先别瞎吃,我中药剂量下的重,我怕两者药性有冲突。”宋天扬严肃说道。
离开宋天扬的住处,段宸这回没有再让林默柔步行回去,而是命人叫来了黄包车,将林默柔抬回梅苑。
看着林默柔有些吃力地趴在床上休息,段宸的心狠狠一痛。
“柔柔,我去医院问过大夫,你这病可以去国外治疗,我带你去吧。”他小心翼翼开口道。
“你能出国?只怕刚踏出国门,那些仇家便会争先恐后找你索命。”林默柔弱声说着,连眼皮都没力气抬起来。
“我……”段宸哑口无言,他的确没法亲自陪她出国。
战事没有平定,国家还处于动荡阶段,他没忘记自己雄心壮志。
“你放宋天扬回去吧,别为难宋家了。”林默柔睁开眼,微微皱眉看着段宸。
段宸忍住心底翻滚的情绪,沉声问道:“他跟你,真的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吗?”
每回只要提及那个男人,林默柔的神情就会变得柔和,看向他时才不会那么冷冰冰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林默柔讨厌他拐弯抹角的提问,尽管她心知肚明他话中藏着的意思。
段宸顿了顿,一咬牙直接问了出来:“这大半年你都是当着他的面脱衣服治疗?他对你难道就没动半点邪念?你们……是不是早就睡过了?”
这些疑虑压在段宸心口,让他什么都冷静不下来。
他真真切切地知道林默柔的人在自己身边,但心,却一直都没回来。
林默柔听着他一句又一句难以入耳的质问,心底没有半点涟漪。
“还有要问的吗?”她淡声问道,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。
段宸紧了紧手心,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涨了起来。
“没有了。”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再对林默柔大吼大叫。
林默柔挪了挪身子,有些吃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她整个后背都是麻木的,不能靠不能平躺。
“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,我摔下悬崖昏迷了七天七夜,在床上瘫了一个月才能下床走路,是他无微不至照顾我,但请不要把所有男人都想得那么龌龊,更何况我还是个苟延残喘的女人,没有姿色,更没力气让他享受。”
段宸神情微滞,声音又弱了几分:“我……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,这样才舒坦些。”
“那现在换我来问你了。”林默柔漠然看着他,“为什么要开那一枪?”
她知道人在冲动之下的某些做法是不受大脑控制的,不管段宸是不是为了其他女人而来伤害自己,林默柔都不在乎,她想听的,也是他的一个亲口解释。
段宸脸上的表情僵住,蓦地紧紧抓住了林默柔的手。
“不是我,开枪的是那死囚,他趁我不注意站在我身后朝你开的枪。”他连忙解释。
林默柔早猜到他会否认,继续说道:“那死囚跟我是一伙人,怎么会朝自己主子开枪呢?”
“那天是我冲动了,没有深究便说那种话,要不是那两个人死了,我一定会揪出他们的幕后主使者!”段宸脸色带着一丝愧意。
“哦,那就是死无对证了。”林默柔的眸底晃着一抹段宸读不懂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