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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干什么的时候,他伸出左手轻轻地抚了抚我的脸颊。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,他已经转身利落地上马走了。
风很大,天上偏又飘起了雪,城门里面有人小跑着过来送伞,随侍的一群人正着急给我开伞遮雪,又拿来更厚的斗篷替我披上。
我被一群人簇拥着往里走,我的裙子很长,拖在刚下了雪的地板上,不知为何,我只觉越来越重……
陈辰慕走后,一开始会偶尔传来他的消息,但总是很间断的,没有规律,有时候是一个月一次,有时候也更久一点。在信中,他总是三言两语说完自己的近况,顺便捎带一些“珍重身体,勿挂怀”一类的话语。
即使没拆开信封,我也能预料到他要说的话。
但到了后来,信也慢慢减少了。
而我,则按照往年的惯例在冬日生了场大病,但这病却颇有来势汹汹之兆。每日给我诊脉的太医,眉头越来越皱,我时常替他们担忧这眉毛会不会连在一起。
从前看那些话本里,我最讨厌的便是里面总是拖英雄后腿的美人,空有一个好看的皮囊,弱不禁风,随时一副要被风刮跑的样子。
却没想到,有一天,我自己竟也成了这样的人,想想着实可笑。
我的病还是无法好转,便渐渐拖延到了九月。这期间陈辰慕来信说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。
但是我的病在此时却有愈演愈烈之势。
太医们来了一拨又一拨,但是我的病症却没任何起色,镇日咳嗽,胸闷气短,呼吸不畅。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,直到有一日,我看到手帕上的鲜红,终于明白自己恐怕终于要永远解脱了。
太医们送过来的药一日苦过一日,其实我宁愿就这样痛着,也不想再喝药了。
又过了半月,我开始慢慢变得嗜睡,时常一睡就是一天。
阿兰她们怕我多想,于是安慰我,皇上已经下令让世子赶紧回来,这会怕是已经在路上了。
我笑了笑,边境据此有万里之遥,纵然他加快赶路,最快也要半月才能到。再者,他的事情还没有办完,以他的性子,是不可能改变计划回来看我的。
在国家大事面前,我自然知道轻重,但是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:陈辰慕,你再不回来,我恐怕是,等不到你了。
九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