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瑞王准备夺……”那个圆脸年轻的守卫听到王大哥讲到瑞王忍不住插起话来，但是还没有讲完就被站在旁边的一个暴栗。
“小孩儿别瞎说！”王大哥低声怒斥“小心被人听见！”说着转身四处看了看，还好外面下着大雪除了他们以外，其他人可能都躲在家里了，街上放眼望去连一个人影都没有。
“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，骆江松挂那儿呢。”王大哥指了指外面。
“那其他的人呢？”那圆脸小守卫显然没有听得过瘾还想追问其他人的下场，但是王大哥只是说了不知道，就和另一个走出了棚子巡防去了，而其他的守卫也以不知道为托词不再聊这个话题了。
其实坊间早就传遍了，瑞王因为夺位失败被皇上软禁了起来，而严大人因为抽身及时也只是被降职发配，只有骆江松下场最惨，不光被抄家所有的家产收归国库，到最后连一条命也没有能保住，大家都明白他也不只不过是那皇家权利的牺牲品罢了，人们对这个曾经叱诧一方的商贾大户只能是一声叹息了。
冬至日。
昨天下了一天的大雪，今天一早天就放晴了，人们纷纷走出了家门，街上开始热闹起来，但是最热闹的就是卖香烛纸钱的店最热闹了，这一天大家都要买点纸钱祭拜先人的。
东门街的一个香烛店门口窝着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婆，只见她裹着千疮百孔露出黑色棉花的棉衣，头发脏得都粘在了一起，只要是露出的皮肤上都长满了或是红色或是流着黄色脓水的脓包，不时散发着一股股的怪味，人们经过的时候都捂着鼻子从她的身边快速走过，有时有好心人捂着鼻子往她面前的那个破碗里扔个铜板，那个乞丐婆也不动，只是闭着眼睛，要不是看见她呼吸的时候身体还有起伏，那不然大家还真弄不清她到底是不是活着的。
太阳西沉，落日的余晖把那房顶上的积雪映衬得好像镀了一层金色一般，街边路口一阵阵香烟弥漫，人们或蹲或站手里拿着纸钱嘴里小声念叨着自己亲人的名字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些香烟给熏到了，那个一天都窝在香烛店门口一动不动的乞丐婆此时站了起来，她慢慢弯腰拿上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只破碗，把里面的铜板倒在已经看不清肤皮的手心里认真地数了数，然后又把铜钱紧紧撰在了手里，把破碗扔在了墙角那里，啪嗒一声，那只破碗被摔成了几瓣。
乞丐婆看着没看，转身就走进了香烛店。
“咚！——咚！咚！”
“关好门窗，小心火烛！”三更时分，敲更的从瓮市子行刑台经过，更夫和在棚子里的守卫打个招呼，没有停下继续巡更去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