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里一时间闪过许多不详的念头，我颤抖着伸出手，拍了拍他的脸颊。
灏灏慢慢睁开眼，看见是我，苍白的小脸上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。他翻身坐起来，伸出短短的胳膊，奶声奶气地道：“妈妈，抱。”
我提起的心瞬间落回肚子里，将他抱起来，用力地亲了两口，强颜欢笑地问道：“小宝贝，想妈妈了吗？”
灏灏使劲点了点头，贴着我的脸颊蹭了蹭，望着我问道：“妈妈，灏灏好想你，也好想去幼儿园，可是护士阿姨说灏灏在生病，不能去。妈妈，灏灏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呀？”
我不忍直视他期待的眼神，勉强笑着道：“等宝宝病好了，就可以去了。所以你要乖乖听医生叔叔和护士阿姨的话，这样病就会好得很快。”
灏灏委屈地扁着嘴，泪眼汪汪的道：“那妈妈能不能多陪陪灏灏？护士阿姨打针的时候好疼，灏灏怕疼。”
我没敢说话，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，只是用力地点了下头。
灏灏立马开心地笑了起来，搂着我的脖子撒了会娇，才道：“妈妈，灏灏饿了，灏灏想吃东西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，回来这么久，我一直都没看见我妈。问灏灏，他摸着光光的小脑袋想了半天，“外婆说，嗯，她去赚钱了，一会就回来。”
赚钱？
我妈在南市人生地不熟，去哪里赚钱？莫非……
想起我妈那爱赌博的毛病，我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。
给灏灏买了点吃的，又把他哄睡，我正打算出去找我妈，她却自己回来了。
我妈看见我，眼神开始变得游移，“小蔼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我没有回答，而是紧盯着她，直接问道：“妈，你去哪了？灏灏说你去赚钱，你去哪赚钱了？”
我妈吭吭哧哧道：“没去哪，就是随便看看。”
她这副样子，说的话实在让我无法信服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的无力感，问道：“妈，你老实说，你是不是又去赌博了？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我妈顾左右而言他，连眼神都不敢与我对视，“灏灏睡着了？吃了吗？”
她死活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，只能告诫道：“妈，你答应过我不再赌的，你一定要记得。”
我妈胡乱点了点头，突然问我：“小蔼，你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一个有钱人？”
我疑惑地道：“什么有钱人？”
我妈得意地道：“你别想骗我，我那天看见你上了一辆车。医院的人说了，那车特别值钱，只有特别有钱的人才能开得起。”
她说的人应该是何朗，因为有一次何朗开着他的车来医院接过我。
我抿了抿唇，正想着怎么样对她解释，我妈却清了清嗓子，谄笑着对我道：“小蔼，既然你认识那么有钱的人，能不能想办法，找他借点钱？”
我微睁大眼睛，又惊又怒道：“妈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“你这么大声干什么？”我妈不满地看着我，振振有词道：“你以为我是为自己吗？我还不是为了灏灏！现在灏灏在医院，简直就像是在烧钱，再这样下去，说不定等明天我们就会被赶出医院。”
我揉了揉不停抽痛的太阳穴，无力地道：“我给你的卡上不是还有十万吗？怎么可能明天就会被赶出医院。”
我妈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，心虚地捂住了嘴。
我心头一跳，嗓子眼突然干涩得十分厉害，“妈，你老实告诉我，你是不是拿灏灏治病的钱又去赌博了？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