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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扛了出来。
“咦?”
玄一发出一声惊疑,他将嬷嬷放在水缸旁边,又弯腰将手伸进了水缸里,稍稍摸索了一番,向上一拽,从水缸里拽出一个又瘦又小的身影。
看到孩子的那一刻,南诗影简直瞠目欲裂,她快步上前一把抢过孩子,听到孩子那微弱到近乎于无的脉搏,她的五官扭曲狰狞的宛若罗刹。
“南鸢儿,南朝尹,你们该死,统统该死!”南诗影紧咬的牙冠渗出血来,鲜血混杂着最深的恨意,于压抑的低吼中越发的森然恐怖。
她抱着孩子,用近乎祈求的目光望着纪靳墨,声声哀求:“爷,求您,救救她,她是嬷嬷唯一的亲人了。”
纪靳墨微微皱起了眉,那双倒映着南诗影身影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同情怜悯,他更像是在思忖着这件事于自己的价值。
好半晌,他才缓缓开口道:“送去影阁。”
玄一瞬间抬起了头,影阁是培养影子的地方,影子,顾名思义,就是如影随形的暗卫,就是随时献身的死士。
爷这是想把这孩子培养成死士?
还是想用这个孩子钳制南诗影?
或许,两者都有。
“影阁?”
南诗影眸色猩红的望着纪靳墨,声音近乎是从牙缝中渗出来的一样:“臣女拜谢王爷大恩。”
她抱着怀中的孩子,跪地叩谢。
即便影阁是万丈深渊,她也要王嬷嬷的孙女活下去。
南诗影的这份隐忍与果决,倒是让纪靳墨又高看了她一眼。这趟南府之行,最少验证了她的身份,也算是不虚此行了。
纪靳墨冷然的点了点头,转身离去。
玄一扛起王嬷嬷的尸体示意南诗影跟上。
南诗影抱着怀中的孩子,默默跟随二人的脚步,离开了南府。
……
城外近郊的密林深处,有一冢新坟,坟头的墓牌上,只写着隆阳陈王氏五个大字。
坟旁,埋了两棵树苗。
来年,树苗将长成小树,待到树根深种,枝茂繁盛,长成苍天大树之时,总有碎肉残肢,将被抛至于此。
……
南诗影将烧红的玉佩,按在了孩子的胳膊上,烙下了鸢尾花的疤痕。
她将孩子送到了玄一的手中,对他道:“她叫小曼。”
玄一接过孩子,想了想,还是道:“她不会再叫这么名字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