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了一块自己吃。一边嚼东西，一边含糊不清地，“小姐，趁着桃花开得正盛，你让夫人多做点儿。这样，碧桐也能跟着沾点儿光……”
“死丫头，就知道吃……”
“小姐没受过苦，不知道忍饥挨饿的滋味儿。”碧桐许是想起了幼时不幸，眼圈微红，连说话的声音，都有些哽咽，“那一年，若不是夫人救了我，碧桐早饿死在大街上了……”
明月见碧桐难过，心里也不由得酸酸的。
她拍了拍碧桐的手臂，轻声安抚。
“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，别再提了。”明月把锦盘朝碧桐面前推一推，转移话题，“诺，这些桃花酥，都归你了……”
碧桐看了看锦盘里的糕点，再看看明月。
那双含着雾气的眸子里，闪过一抹感激之色。她摇了摇头，似乎想要摇晃掉童年的苦涩阴影，“小姐说的是，都过去那么多年了，还提它干嘛啊？有夫人和老爷，有小姐，有这盘桃花酥，碧桐什么都不缺了……”
碧桐又拿了一块桃花酥，塞进自己嘴里。一边嚼，一边笑。刚刚的难过，似乎早已经抛在了脑后。吞下口里的桃花酥，又拿了一块儿，送到自己嘴边，又冲着明月举了举，“小姐，真的很好吃。你确定，不要来一块儿？”
“你吃吧……”
碧桐吃的那么香甜，明月实在不忍心跟她抢着吃。
她起身，款步走到书案边，卷起那幅墨迹已干透的《洛神图》，走向门口处。
“小姐，你干什么去啊？”
“你感兴趣的，是桃花酥。我感兴趣的，是这《洛神图》。画好了，自然要找有眼力见儿的人品评一下……”
“小姐，等等我……”
明月走到门外，碧桐也追了出来。她一手拿着一块桃花酥，嘴里不停地嚼着，唇边还沾着糕点屑。
“走吧——”
明月抿嘴笑，停下脚步。
等碧桐追上，适才前行。
前厅的廊檐下，悬挂着一块儿牌匾。那匾额上，写着三个烫金的宋体字：得月堂。明月还未走到门口，清清嗓子，喊，“爹，娘，月儿又得了新作，你们看看这幅画怎么样？”
明夫人带着侍女从得月堂走出来，看见女儿，满眼宠溺之色。母女俩牵着手，并肩走，“洪大人来了，与你爹在书房议事儿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