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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摆在面前,眉目口角含春、几分鲜活灵动,馋得商贩挤破了门槛争相竞价收购,转手给老少爷们睹物艳赏,一为解相思,二为犯相思。
哪家少爷相中了哪家小姐,又娶不到门里,就托人让疯少给“雕一个”搁到床头去。也有名门闺秀、小家碧玉托人捎带自家画像,让疯少给“雕一个”,雕得比本人还好看十分,流传到街头巷尾,听得茶余饭后张三李四侃侃的“某某家小姐,天姿国色,美艳不可方物”更是心中窃喜,几番虚荣,闺阁里的小姐妹们便把那位疯少传得神乎其神,带了少女怀春的那点小心思。
疯少每回出门,街上总会“偶遇”某家小姐,有时,“艳遇”还会自个儿送上门来。
这不,今日冯寡妇又上门来寻他,年轻寡妇空熬十数载,如今已是徐娘半老,进门后就给了他十块大洋,又径自搬来张板凳,坐到疯少面前,骚首弄姿的,叫他给她“雕一个”。
疯少数了数那十块大洋,瞧了瞧冯氏,硬着头皮持起了根雕用的器具,刚雕出个轮廓,耳边却是“轰隆”一声响,半片屋瓦连着房梁坍塌下来,险些砸到冯氏,她惊得跳起,“哎呀!这老房子连着顶都烂透了!你个穷鬼,钱都花到哪个狐媚子身上去了?”
疯少愣在那里,屋中已是遍地狼藉。腊月里寒风从洞开的屋顶呼呼灌进来,冯氏赶紧把坎肩小袄穿上,算是遮住了紧身旗袍下松弛下垂的胸、凸起的小腹,却藏不住心中如意算盘:“这房子没法住人了,你赶紧收拾一下行李,搬到我家来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疯少就跳起脚来往破开的墙洞那头奔逃出去,紧接着前门的门板“砰”的一声被人踹倒,屠夫赵大光棍满脸横肉、气势汹汹地拎了明晃晃一把杀猪刀,冲进屋来。屋里,却只留了个愣神的冯氏。
“你个痴心妄想的痴婆娘,怎么就死不了那份心?”
屠夫赵大光棍的大嗓门传出老远,疯少也逃出了老远,跑到街上最繁华的烟花楼那头,才惊觉自个忘了拿那十块大洋,身无分文,打蔫儿般耷拉着脑袋往回走,半路却碰到个人,是个巡城马,给人送信捎带东西的,老远的捎来一封凤家家书,路上撞见收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