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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脆的一声响,玉镯碎裂成了两半,哐当落地,溅起的水花,渺小而脆弱。
何宴舒抓着她不放,黑伞之下,是他不甘的沉痛:“姜姜,他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。”
“所以,我放你去尽孝。从今往后,你我互不相干。”
“如何能互不相干?我规划好了我们未来的一切。”
姜棠神色顿了顿,稍纵即逝的迟疑在她脸上一晃而过,甩给他的仍旧是无法挽回的决绝:“区区规划罢了。改变,取消都随你。”
“我们曾经的一切,你都不承认了吗?”
她回眸看他,是陌生,是他不曾见过的冷淡:“我承认与你有过的曾经。但是,我的未来,不会再有你。”
她句句扎心,源源不断落下的水珠变成了粒粒铅球,凶猛地朝他倾轧而来。他把视线调向不动声色的谢祁韫,扔掉手中的伞,猝不及防之间,把姜棠拥进怀里,发疯发狠地咬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他尝到了血腥味。
姜棠忍着疼,不闹不哭,任由他的齿陷进皮肉。鲜血顺着肩膀流淌,像是开在冥界的彼岸花,绚烂妖艳,是一首祭奠过往的华丽挽歌。
何宴舒放开她,泪混合着雨水落下:“你为何不哭?”
“不疼为何要哭?”
他默读着她眉宇间的情意,看穿自己留不住她了。
与此同时,姜棠看见谢祁韫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。
她知道,他的耐心快用尽了。
她抬脚要踱步向谢祁韫,何宴舒最后的挣扎:“姜姜,他不是好人。”
她声音清冷:“于我有用,便是好。”
何宴舒拉不住姜棠,看着她步步走向那心思深沉的男人。
谢祁韫,时年三十三岁,GK投资集团执行董事长。他撑着黑伞,从容地站在那里,与日光同沉,混沌进这一片天色,清冽的雨水洗涤不了他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老奸巨猾。
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,看着二十二岁的姜棠,冒着大雨,向他走来。如墨的瞳孔,弥漫出若有似无的笑意,在深邃的眉宇间映衬出一股信马由缰的桀骜。
姜棠到了跟前,两人没有说一句话。他绅士有礼地给她打开了车门,请君入瓮。姜棠立在原地,回望着父亲墓前的何宴舒。
他嗓音拥有一种如剑光般的凛冽与穿透力:“姜小姐,当断不断